先生说:“世上除了人情事变再也没有其他事了。喜、怒、哀、乐,难道不是人情吗?从看、听、说、做到富贵、贫贱、患难、死生,都是事变。所有的事变也只在人情里体现,关键是要保持中正平和的心,要做到中正平和关键在于慎独。”
三五
澄问:“仁、义、礼、智之名,因已发而有?”
先生曰:“然。”
他日,澄曰:“恻隐者、羞恶、辞让、是非,是性之表德邪?”
先生曰:“仁、义、礼、智也,是表德。性一而已,自其形体也,谓之天,主宰也谓之帝,流行也谓之命,赋于人也谓之性,主于身也谓之心。心之发也,遇父便谓之孝,遇君便谓之忠,自此以往,名至于无穷,只一性而已。犹人一而已,对父谓之子,对子谓之父,自此以往至于无穷,只一人而已。人只要在性上用功,看得一性字分明,即万理灿然。”
者“恻隐”句:语出《孟子·公孙丑》。
陆澄问:“仁、义、礼、智的名称,是人的感情发出来以后才有的吗?”
先生说:“是的。”
又一天,陆澄问:“恻隐、羞恶、辞让、是非这四种情感是心性展示出来的善良和邪恶两种境界吗?”
先生说:“仁、义、礼、智都是表示善良的境界。心性只有一个,从它外表的形体而言称作天,从它主宰万事万物而言称作帝,从其流传变化来看称作命,而赋予人时称作性,主宰人身时称作心。心性发挥出来,表现在父母身上便是孝,表现在国君身上就是忠,以此类推,名称多达无数,而心性只有一个。就像人是一个一样,对于父亲来说是儿子,对于儿子来说是父亲,以此类推,对人的称呼无穷无尽,但只是一个人而已。人只要在心性上用功,把心性参悟透彻了,那么世上的一切道理便豁然开朗了。”
三六
一日论为学功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