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:逾越,战胜。
揆:考察。
乡:方向,趋向。通“向”。
同:等同。以上几句化自《列子·黄帝篇》,并见《诠言训》。
弊:破败。《吕览·本味》高诱注:“弊,败也。”以上数句并见《老子》七十六章、《列子·黄帝篇》、《文子·道原篇》。
所以得道的人,意念柔弱但行事坚强,虚怀若谷而应对自如。所说的“志弱”,是说把柔弱安静,隐藏在不敢作为之中,行动上像不能成事一样;静漠地像没有思虑,而行动不会失掉时机;和万物一起随着自然变化,不去首先倡导,感触之后却能随时应和。因此尊贵的王公侯伯必定用低贱的孤、寡、不谷来称呼,而高大的建筑必定从底部打下基础。寄托在小处用以包罗广大,处于中部可以控制四方;行动柔弱而实则刚强,用事弱小而可以强大;随着万物的变化而转移,掌握了“一”的道理,可以用少数来制服多数。所说的“其事强”,就是遭遇变故,应对突变,能排除祸患,抵御困难,没有什么力量不能战胜的,没有什么敌人不能打败的;应对变化考察时势,没有什么人能危害他。因此想达到刚强的目的,必须用柔弱来守护它;想要达到强大的目的,必须以弱小来保护它。在柔弱上积累多了,就能刚强;在弱小上积累多了,就能强大。考察他的积累多少,进而可以知道祸福发生的方向。刚强的人,可以胜过不如自己的;至于和自己相当的,则力量相等(不能取胜)。柔弱的人可以战胜超出自己的,他的力量是不可估量的。因此兵势强大的最终被消灭,木质强硬的容易被折断,皮革坚固的容易被撕裂,牙齿比舌头坚硬,但是先脱落。
是故柔弱者,生之干也;而坚强者,死之徒也;先唱者,穷之路也;后动者,达之原也。何以知其然也?凡人中寿七十岁,然而趋舍指凑,日以(自)[月]悔也,以至于死。故蘧伯玉年五十,而有四十九年非。何者?先者难为知,而后者易为攻也。先者上高,则后者攀之;先者谕下,则后者蹷之;先者陷,则后者以谋;先者败绩,则后者(逢)[违]之。由此观之,先者则后者之弓矢质的也。犹之与刃,刃犯难而无患者,何也?以其托于后位也。此俗世庸民之所公见也,而贤知者弗能避也。所谓后者,非谓其厎滞而不发,凝结而不流,贵其周于数而合于时也。夫执道理以耦变,先亦制后,后亦制先。是何则?不失其所以制人,人不能制也。时之反侧,间不容息;先之则太过,后之则不逮。夫日回而月周,时不与人游。故圣人不贵尺之璧而重寸之阴,时难得而易失也。禹之趋时也,履遗而弗取,冠挂而弗顾,非争其先也,而争其得时也。是故圣人守清道而抱雌节,因循应变,常后而不先;柔弱以静,舒安以定,攻大?坚,莫能与之争。
干:主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