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子曰：“仕。《传》曰：‘孔子三月无君，则皇皇如也；出疆必载质1’公明仪曰：‘古之人三月无君，则吊1’”

“三月无君则吊，不以急乎？”

曰：“士之失位也，犹诸侯之失国家也。《礼》曰：‘诸侯耕助以供粢盛1夫人蚕缫17以为衣服。牺牲不成1粢盛不洁，衣服不备，不敢以祭。惟士无田，则亦不祭。’牲杀、器皿、衣服不备，不敢以祭，则不敢以宴，亦不足吊乎？”

“出疆必载质，何也？”

曰：“士之仕也，犹农夫之耕也，农夫岂为出疆舍其未耜哉？”

曰：“晋国亦仕国也，未尝闻仕如此其急。仕如此其急也，君子之难仕，何也？”

曰：“丈夫生而愿为之有室，女子生而愿为之有家，父母之心，人皆有之。不待父母之命，媒妁19之言，钻穴隙相窥，逾墙相从，则父母国人皆贱之。古之人未尝不欲仕也，又恶不由其道。不由其道而往者，与钻穴隙之类也。”

周霄：魏国人。

《传》：不详何书；皇皇：通惶惶，不安之意；质：同贽、挚，古人初相见时所带的礼物。

吊：慰问。

耕助：连绵动词，与下文“蚕缫”相对成文；“助”即“藉”，古时天子、诸侯需“藉田”，即每年春耕之始到田边去扶犁耕地，实仅是个仪式；粢盛（zī chéng）：可以盛在器皿中的谷物叫“粢”，已盛于器皿中的谷物叫“盛”。

夫人：专指诸侯的正妻；蚕缫（sāo）：养蚕抽茧出丝，这里所指亦仅是个仪式。

牺牲：祭祀用的牛羊猪等牲畜，亦称“牲杀”；不成：不肥硕。

媒妁（shuò）：这里泛指媒人。

周霄问道：“古代的君子做官吗？”